与奇妙之光者同行

与奇妙之光者同行

我是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免试进入大学的。一九七九年大学毕业后,留在学校当助教,但对于自己戴着个工农兵的帽子,实在觉得不舒服。于是,一九八○年参加出国考试;一九八三年底,我终于到了美国波士顿。

刚到美国时,我的英文程度很差。所以,心想能拿个硕士学位回家就满足了,至少可以摘掉身上这个工农兵学员的帽子。但在一年后,我的导师告诉我,根据我修课的成绩,我应该可以参加博士资格考试,这使我大为吃惊。然而,在导师一再的鼓励下,虽然也经过了一些挫折,但终于通过了资格考试。

在一九八九年一月,我为着找工作,寄出了两分简历,很幸运的,都得到了这两个工作的邀请。当时,后一个项目的导师在电话里跟我讲他所作的事,我告诉他我甚么都不懂;他说,不懂没关系,到他那里工作的人,没有人刚开始就甚么都懂的,只要愿意学,感兴趣就可以了。于是怀孕四个多月的我,接受了这个工作的邀请,并预定三月就要去工作。到了二月,我顺利的通过了博士答辩。三月,我和丈夫搬到了加州,并开始了工作;很幸运的,当负责导师知道我怀孕,并且再三个月就要生产时,不但没有生气、为难我,反而还对我非常关心。

这一路走来,好像身后有一片无限灿烂的阳光,守护着我,带我走在人生的旅途中;然而我又不明白,这片阳光是甚么?看不见,抓不到,谁是我生命中的阳光,甚么是我人生汲汲追求的目标?身分么?知识么?学位么?我居然发觉这一点都不能叫我满足!就在一九八九年九月,当我带着三个月大的儿子,回到波士顿参加毕业典礼时,所有的同学、朋友,都为我感到骄傲,甚至学校的校报,还刊登了我抱着儿子等待接受毕业证书的相片。但是,在那个时刻,我竟一点都没有感到兴奋,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。

直到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,我在麦当劳遇到一位基督徒姊妹,带着两个孩子,她邀请我去参加在她家里的聚会。那时,每次聚会后我都觉得很喜乐,不管一周工作有多累,总是巴望着周五晚上的聚会,这让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一种莫名被吸引的力量。虽然我对基督徒的信仰和圣经的内容一无所知,但我却看见弟兄姊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爱,是那么的纯,是在这个世界里所没有的!因为我从来没有尝过。

就这样,我很喜乐地参加着聚会,却迟迟没有受浸。后来我们成功的从加州搬到了纽泽西州,工作依然很顺利,公司里的人也对我很好;在家里,丈夫对我更是体贴,两个孩子也很乖,似乎一切该是让自己满足,令别人羡慕的。然而,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,却一直笼罩在我的生活中。所谓的人生光明大道,不过是幽暗世界中虚拟的阳光,在我心灵深处,仍是一片迷茫与空洞,我并没有真实的抓住甚么阿!

一九九九年四月十日,我参加普兰斯堡区的聚会,当时有位弟兄用拉雪橇的狗作比喻,形容我们的一生就像一只拉雪橇的狗,为着雪橇前晃动的一块肉,拚命的奔跑;有时跑了一辈子还没得到那块肉,有时可能得到那块肉,却又觉得很失望。我觉得,这似乎就是在说我!每一次,我应当觉得骄傲与满足时,却又为甚么感到失望与失落呢?我的一生是为着甚么在奔跑阿?

弟兄继续告诉我们神与人的关系是爱情的关系。神爱人,人爱神,至终要成为一,使神心满,人意足。如今,我们可以沉浸在主的爱里,与祂联结、调和,享受祂生命全备的供应。原来,我一直缺乏并渴望的,就是主的爱;而我人生真正的目标,乃是神与人、人与神,至终调和成一。这时,我不再感觉人生的虚空无聊,我抓住了生命中真正无限灿烂的阳光,而决定受浸归入主名。

刚受浸完,我还担心家里的丈夫和孩子会有不同的看法,使我为难。但弟兄姊妹以主的话鼓励我说,神的救恩是以家为单位的,当信靠主耶稣,一人得救,全家都要得救。果然,在我们信心的祷告中,在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,我看见神带领我丈夫受浸成为基督徒。

在丈夫愿意转向主、接受主后,我们才真正开始了到美国十六年来最幸福的日子。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压力,丈夫来美国后情绪一直低落,对人、对事总是冷漠、不乐观、防卫心强。但是,主奇妙的爱却转变了他对这个世界,以及工作环境的看法、态度,而以积极取代了消极;更是主的大能加强了他,以基督的信与大能,取代了他的不信与不能,而对生活有了新的认识。以前,他总是看见孩子的缺点,使得孩子们为了怕挨骂,而避免与父亲在一起;如今,丈夫信主后,就多注意到孩子的优点,逐渐的以鼓励代替责骂,孩子们也因此与父亲更亲近了。我们全家对他这样的转变都感到高兴,这实在不是人所能作出来的,完全在于神,为此我们感谢赞美主。

如今,因着主,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欢乐与喜悦。我们全家一直紧紧抓住祂,与祂这位奇妙之光者同行,且行在光中,这是何等有福!